读＿用爱发癫

段子掉落

*本来是一篇设定有点奇怪的文里的一段，文被我写废了，这段放出来暖暖tag吧……

    马车颠簸在初晴时略有些泥泞的路上。秋冬的交接，结霜的秋草迎着日光在风里微颤，庆祝着雨季的结束，也悲叹着这一年终将到来的终焉。
    “惇以为宜先灭蜀，蜀亡则吴服，二方既定，然后遵舜、禹之轨……孟德?”
    “唔……听着呢。”王枕在将军的腿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而后努力睁了睁眼，略显混浊的眸子已经很难将眼前人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曹操的目光不再如他壮年时那般锐利，夏侯惇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甚至难以分辨曹操在看哪里，是自己的脸、彩绘的车盖，还是车盖之上低垂的长天。于是他不再说话，轻轻用指腹揉开曹操紧蹙的眉头。
   “元让说的有理。”曹操低声道，短暂的停顿过后又添了一句，“可是我老了。”他躺着伸出手，指尖沿着将军左半边脸上眼罩的轮廓划过去又抚上鬓角，“这些事怕是看不见了。”
    “来日方长。”
    “去日苦多。”曹操看着夏侯惇笑，拨开揉着自己额头的手，“凉。”一边抱怨着却一边钻进将军怀里，“回去吧。”他又阖上眼睛，在层层叠叠的衣料包围中闷闷地发号施令，“回寿春，元让为我整军，徙屯召陵……”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王没有说完一道完整的命令又沉入睡眠。
    夏侯惇没有细究曹操到底又谋划了怎样的战略，他一下一下梳着魏王斑白的发，将目光投向与秋水相接的天边。驯良的辕马踏过潮湿的泥路，马蹄有时踩进水坑，溅出的水花使路边衰草一阵颤抖。现在要做的是休整，等待，等到来年开春，他就会知道徙屯召陵之后的事情，一切回归他们原本的计划，然后总有一天，他的王会将天下收入囊中……
    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