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_用爱发癫

设使天下无有咕。
我搞的cp均可逆,拆就算了,看到拆家会死,狗塑单箭头被我脚刹,很过激,敬请注意。
欢迎和我聊天……

【惇曹】失温(一)

tips:

*写鬼故事上瘾,你惇哥不是正经人

*其实是重写之前段子来源的那篇文,有点喜欢这个狗血脑洞

*参考火凤燎原及演义相关剧情

*从封建主义兄弟情开始的故事 

*老曹下章上线


   

  一


  夏侯渊走进那顶安静了数日的军帐时,他的族兄正在等他。帐幕没有预先为他挑开,他只好自己伸手去掀,午后的阳光大着胆子和他一同挤进去,却只来得及在帐中的地上留下一片闪着金光的残影。


  夏侯渊在光线强烈的户外忙碌了半天,因此适应帐中的黑暗对他来说需要一段时间,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帐中并不只有他的族兄。这里聚了很多人,其中应当有族兄的亲兵副将,夏侯惇待下属一向和善,他的军队是出了名的管束宽松,因此甚至还可能有来看热闹的闲人。他们的脸在自己眼中都不清晰,这使夏侯渊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这种感觉从他不久前得到那个足以令全军震惊的消息时就已出现了。


  “渊。”


  夏侯惇先注意到了他,暂停了和身边人的谈话,向他打了个招呼。族兄不常唤他的名,这样非正式的称呼是带了些亲昵意味的,夏侯渊稍稍感到宽慰了些。


  夏侯渊分开人群,走向坐在榻上的兄长。黑暗现在变得亲切多了,至少他已基本可以看清他兄长的脸。夏侯惇的状况看起来比几天之前好了太多,他仅剩的那只眼睛里不再是灰败的死气,蜡烛的暖光在他深褐色的瞳孔里跃动,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眼睛的美感,使人觉得他失去了另一只眼睛确实是十分可惜的。但夏侯惇的脸色没有什么好转,依然是看了有些让人心悸的苍白,他是否真的已经没有性命之虞?夏侯渊不得不将本已放下的心再一次提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先出去吧,打扰了建武将军休息可不好。”


  夏侯渊回身向众人吩咐,他话中对兄长的称呼很正式,以显示这是一道军令。


  人群沉默着退出军帐,没有人想得罪小夏侯将军,他对下属可不像平常的夏侯惇那样温和。几日前那场遭遇战后,从前开罪过小夏侯的人们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这位行事颇有些专断的将军坐上了他兄长的位置后拿他们出气,不过今日总算可以稍稍松口气了。尽管如此,他们仍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夏侯渊仍然暂代这支军队的主帅之位,并且没有人能保证夏侯惇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因此多数人还是选择乖乖服从。


  “渊,”夏侯惇半是无奈半是责备,“我还没听他们汇报完军情。”


  “还有我呢,兄长养伤要紧。”夏侯渊盯着他的兄长,似乎并不准备为自己的自作主张道歉。


  “这几日辛苦你了……一会儿把积压的军务拿来吧。”


  夏侯渊惊愕地迎上兄长的微笑,他想要辩解什么,挠了挠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练兵你干的不错,但我可不信你能安安静静地处理半日的军务。”


  “还是批了一些的……”


  夏侯渊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他确实非常不喜欢文书工作,即使他逼迫自己去学着兄长的样子与那些账簿名册打交道,他还是做不到全部圆满完成。更何况这几日的状况让他根本无法平心静气,光是稳定军心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若不是韩浩还能帮着他应付刘备那边,他真是不知道应当怎样才好。所幸曹操的大部队即将到来,他的苦难应当会走向终结。


  夏侯惇察觉了他的窘迫,笑了笑换了个话题,“第几天了?”


  “什么?”


  夏侯渊的说话速度总比他的思维快一些,在他花很短的时间想明白夏侯惇问的是什么之前,他已经问出了声。他想起自己片刻之前的联想,突然意识到让夏侯惇亲口说出这个问题的全部内容是一件多么令人不愉快的蠢事。夏侯渊开始手心冒汗,他咽了口唾沫。


  “惇兄……”


  “我是问,我这个样子,是第几天了?”


  两人同时开口,夏侯惇的表情恢复了平时常见的严肃,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刚才那帮最爱嚼舌根的兵痞子们没理由不告诉他这个当事人。


  “今天是第七天。”


  “孟德那边……”


  “在当天就已经派人去报信了,恐怕大部队马上要到……”


  夏侯渊咬着牙挤出这些话,听见他兄长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确定夏侯惇是否已经想好对策,这场灾难——从今天开始则是闹剧,应当如何收场?他们可以对敌人编一个这是计策的借口,又要如何回应他们的盟友?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曹孟德——几日前夏侯渊给他发去了他自起兵以来最大的晴天霹雳,现在或许只能揽着兄长心虚地对曹操解释这是一场不知轻重的玩笑。


  七天前夏侯渊亲手用布帛蘸着清水擦干净兄长满是血污的脸,而后哆哆嗦嗦地捏起笔写一封不得不发的军报。他们的士兵在帐外哭嚎咒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写完的那些字,封上信封之时,他自己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夏侯惇在七天前的那场与吕布军的遭遇战中身亡,他奇迹般地全歼了敌军,但还是没能撑到搜索他的援军到来的那一刻。夏侯渊找到他时,他和他的军队战斗过的土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夏侯渊颤抖着揭开盖住他半边脸的残损披风,发现他族兄已冰冷的脸上少了一只眼睛。


  他的死亡毋庸置疑,甚至不需要诊脉,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那样的惨状绝无存活的可能。因此他们没有采取无谓的治疗措施,而是去定做了棺材和眼罩——军中没有能用在这方面的物资,夏侯渊不得不派人去城中想办法,他相信他的兄长不会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狰狞。


  最初的无措与悲痛过后,几乎每个人都已接受这个无法挽回的事实。但今晨夏侯惇把偶然进来的亲兵吓得几乎精神失常。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毫无防备地经过他的将军身边,猝然对上了一只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眼睛。


  夏侯惇扶着年轻人僵硬的肩膀坐起来,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和,“孟德呢?”他小心翼翼又带着些期冀,可惜的是亲兵没能回答他,年轻人尖叫着逃了出去,很快全营都知道了他们将军创造的除战损比之外的另一个奇迹,夏侯惇在这一天的上午被所有抽得出时间的军官围观了一遍。


  他在被放弃治疗后醒来,甚至自己恢复得行动无碍,级别较高的军官见过他被从战场上带回来时的样子,只觉得不可思议,基层的士兵就不知会如何想了。眼下军中的流言不是夏侯惇最该关注的问题,在得到夏侯渊的亲口确认后,他意识到一个不幸的事实,被他们“骗”了的曹操即将到来。


  “明公的回信没几个字,只是说他知道了会立刻来,可……可能他没有因为这事太激动……”


  这话甚至说服不了夏侯渊自己,他们都知道即使是军事文件,曹操的话也并不少,公事之后还要再加上他自己的一段感情充沛的评价。他反常的言简意赅不会是一切顺利的预兆。


  至少应该庆幸夏侯渊发的是密报,这事还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夏侯惇自暴自弃地想。


  “那兄长你说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孟德到的时候我去营门接他,或者迎他几里……”


  夏侯惇将脸埋进掌心,但夏侯渊接下来的话还是不留情面地粉碎了他将这事轻轻揭过的想法。


  “我觉得他说不定会当着全军的面揍你一顿。”


  曹孟德向来是个性情中人,或许碍于身高他不会揍夏侯惇,但会不会出别的岔子这是谁都不敢保证的。


  “要不立刻发一封信过去说明情况?”


  夏侯惇想起部下对他复述的当时惨状,猜测夏侯渊那封信一定不是什么言辞工整的汇报,天知道这小子添油加醋地用他那在谯县就被曹操嘲笑的文笔写了点什么东西出来。


  “孟德不是会觉得你疯了,就是会以为这里闹了兵变。”


  “那你写……”


  夏侯惇白了自家弟弟一眼,“你想吓得他犯头风吗?”


  显然夏侯惇对早上发生的事故心有余悸,那个被他吓得半死的亲兵至今都不愿意再来见他,这让他有些愧疚。他试着想像曹操收到自己写的信时的反应,对方认知中人鬼情未了一般的发展一定会让曹操的表情十分精彩。但眼下他们还面临着即将到来的不太轻松的反攻,这不是个开玩笑的好时机,事实上如果可以,他永远不会和曹操开这样的玩笑。


  “而且时间未必来得及。我看今日还是你出去接他,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受伤了,晚上让孟德来找我,我亲自和他解释。”


  夏侯惇把族弟赶去整军,从帐篷的缝隙中漏进来的光线已转为橘红色,但还是有些刺眼。很快他收到了夏侯渊派人送来的文书,族弟反复查看了他的伤势,才勉为其难地送了很少的一些。夏侯惇捏着笔,对着几天不见的工作竟开始走神,他在紧张,压迫他的负面情绪中还包含愧怍与恐慌,但没有什么能盖过他对曹操到来的期盼。


  他无法不去想曹操,无论他是生是死,抑或挣扎于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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